却还是逃不过有新人的注意,尤其是张景生等人,都就此向家中寄出信件。
于是,代郡便在这一派热闹腾腾的气氛中,逐步步入了正轨,只是其下暗流,却也越发汹涌起来。
时光飞逝,秋去冬来,经历三九严寒,春意复萌,代郡这片土地,在安宁的表象中,迎来了新春的到来。
平兴二年的春天,与往年相比,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对北地的人而言,却有太多事发生了,同时各方势力,经过大半年的修整和酝酿,也渐渐散发出一股子硝烟味道。
“使君,过了前面那条小溪,便就入了那代郡境内了,到时候咱们可就都能得安宁了,不管是那些羯人,又或者流民,都不敢踏入代郡半步!”
崎岖不平的土地上,一支骑兵小队不急不缓的前行,为首的却是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的老牧民,他背上背着长弓,腰间悬着长刀,肩宽体壮,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但说话的时候却尽量压低声音,对着身边一人说着。
这人也骑着马,虽甲胄在身,却还是透露出一股文雅之意,尤其是他不带盔,而露冠,长须垂胸,随风而动。
听着那牧民介绍,此人却笑问:“吾等一路过来,唯独在那祖济阴所领之地上,得见流民低顺、羯人避让,便是这般,也是要有祖君精兵镇压、巡查,方能将那贼兵震慑住,但凡兵卒过去,往往故态复萌,怎么到了代郡,这群贼兵反而就老实了?”
那老牧民便道:“使君有所不知,还是那陈代郡辣手,自半年多前,他在代县刊印诸多书册,引得北地向学之人皆传其贤名,这……”
他还待说着,却见那长须儒雅之人摇摇头道:“雕版拓印之书,实乃取巧之物,书经此法而成,多污损、错漏、重影,虽名传北地,实不足道哉,你只管说清楚陈止所为,不用为他吹捧。”
那老牧民一听,赶紧点头称事,然后唯唯诺诺,看着面前这人,满脸惧色。
他虽偏居一隅,但实乃朝廷眼线,其实消息灵通,而且看似粗犷,其实心思缜密,否则这次也不会选他出来做向导了。
这老牧民是知道的,面前这位名为桓彝的使臣,如今乃是江都王面前的红人,否则也不会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从近乎白身,靠着王者青睐和自身积攒的名声、人脉,一跃而成正七品的三骑都尉。
一年时间,便是正七品,而且得的骑都尉,虽只是江都王为他讨要来的,并不能真的伴随皇帝左右,但很多中央名义下达的命令,就可以直接让这桓彝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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