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二登时被气笑了,他看了眼身侧闭目若寐的曹林,复又对秦宝摇了摇头:“咱们出去吧。”
秦宝低头转身,刚刚出到院子外,来到那群朱绶、黑绶中间,身后便传来李清臣的言语:“中丞有令,秦二执迷不悟,依旧拿下,送入塔下黑狱。”
秦宝没有多余惊异之态,也没有反抗,只被柴常检、胡彦几人率先拥上,将他拉住,往对面黑狱扯去。
人既走,李清臣立在雨中纹丝不动,只望着那几人背影发呆,而周围靖安台旧列新僚也多如此。
春雨挥洒不停,渐渐有些急促起来,而这个时候,相距足足数百里的淮上重镇,也就是寿春、下蔡之间,恰如李清臣所言,正爆发着一场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大战。
司马正率军五万,逆流而上,上午借着雨水遮掩,迅速抵进到杜破阵大营五里之外,然后忽然间亮出旗号,督军向前,同时以三千人为一营,大举张开,十二路齐头并进,发动全面进攻,猝然突入杜破阵的水陆大营之中。
杜破阵慌张失措,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徐州军会来?为什么司马正会来?待到他被亲卫护着离开营寨,来到营寨后方预设的山坡台地上,亲眼看到细雨中徐州大军涌入营盘,也还是不解。
没有理由啊?!
实际上,他是知道数日前涣口被徐州夺走消息的,而且正是司马正遣使来告知的,使者还要淮西军退兵……但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是放羊时候得割草、吃饭时得喝汤一样的事情。
甚至,正是因为对方这么做了,他才稍微放下心来,准备过几日春日水涨,淹没对方水寨后,进行总攻的。
结果,雨刚下几日,未曾出兵,却被人趁。
“父亲大人!”
一骑冒雨过来,临到半山坡上,忽然一个打滑,战马趔趄摔倒,而骑士不敢怠慢,径直腾跃起来,而战马却往山坡下滚去,哀嚎嘶鸣不止。
那骑士一跃之后,也不管马,更是收起真气,匆匆步履向前,几乎是用爬的来到半山坡的一个凹处平台,然后不顾泥泞,再度拜倒:“父亲大人,快撤吧!根本拦不住!”
“胡扯!”回过神来后,正立在此处眺望局势的杜破阵勃然大怒。“我在这儿看的比谁都清楚,别处是撑不住,但你指挥的四营太保军全都挡住了,刚刚还反扑了出去,如何来劝我逃?!”
那骑士,也就是大太保阚棱了,闻言一怔,抹了把脸上雨水,赶紧解释:“父亲!只有太保军跟辅伯河北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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