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江山交给舅舅的时候,的确没给她留任何后手。
她一介女儿之身,又是襁褓之时养于舅父膝下,虽说舅父多有看重,可皇帝的女儿和皇帝的外甥女到底不同,人走茶凉在皇宫这座权力场里更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就是她父皇真有后手,经过几十载时间的筛选,还能剩下几个?!
更何况,若真有后手,在她还是太子妃时,又怎会谋算得那般艰难?!
“是啊,皇后娘娘,您不能这样问鸿安大长公主啊!这世人皆知陈末帝将万里江山和膝下独女托孤于先皇承元帝,那是对舅兄的信任!虽陈末帝受外家掣肘不能收揽皇权,可其人却是宽厚善诚,关于他的人品,可见大楚整编的《陈史》、《前陈皇帝记》,以及先皇承元帝所写的《前事回忆录》、《忆故人》、《亲族纪略》、《忆手足》。”
“宗人令记性倒是真好,只可惜,大楚姜氏一族,亲历者唯有先皇承元帝……您家辈辈传承的宗人令之位,最早由您的曾祖父姜氏温澄公担任,温澄公乃先皇承元帝唯一的叔父,因亲缘关系当上了宗人令。”盛蒽看着满脸涨红的宗人令,轻笑两声,视线转向两个宗正。
“两位族叔算起来,和先皇承元帝一脉就更远了些,只因大宗人口不丰,才有今时之荣耀,若是搁在燕陈两朝,只怕两位族叔这样的皇室远亲不是地方富户,就是一地寒门罢了。”
在场的宗室人让盛蒽轻言轻语说得面红耳赤。
于他们而言,盛蒽此言无异于指着他们鼻子质问,问他们这些白捡了便宜的皇室怎么好意思在这摆长辈的谱儿。
这种让人扒了皮的羞耻,把几个宗室人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
也是这样的气忿,犹若一盆冰水浇到他们头上,让他们膨胀的情绪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他们仰首看着前面这位笑不达眼底的皇后,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姜氏的那三位皇帝,她没有他们那样好说话。
冷静和清醒的认知是个好东西,拥有了它们,这人就知道害怕和敬畏了。
就像现在,宗人令和宗正、老亲们感受着来自后背的汗湿,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各个儿都闭紧了嘴巴,生怕说出不该说的话。
可他们退缩了,盛蒽却没打算放过他们,直接看着鸿安大长公主的眼眸,用泛着寒意的话,在他们头顶上扔了惊雷:“永平今日闯进思宫,与同伙之人里应外合,对皇上行凶!
几位要是脑袋能用的话,应知此事非同一般,思宫乃是纪念大楚先皇之所,永平受尽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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