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锦州那边的汉儿么?”
“他娘的,他娘的……”梁护不知道该怎么应,随口又骂了几句。
郑科弯着腰,忽然从侧面的矮墙后头出现。
他的部下在适才的恶战中几乎死伤殆尽,谁都知道,这条凶神恶煞的汉子已经成了个空头钤辖。故而就连梁护这样的老实人都懒得起身招呼,只有刘然勉强从坐着改成蹲着。
而郑科勐然探出手臂,揪住了刘然。
他压低嗓门:“情形不对!”
“什么?”
“刚才我去南门催促援兵的时候,看到高彪带着他的傔从们赶到城门上头,说是准备一同守城,不过,我看这老小子是打算开城投降了!”
“怎么会?”梁护大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愣愣地道:‘他是平州军事判官!城里除了经略使,就是他了啊!”
郑科连声冷笑:“经略使倒是四面奔走指挥,你看高彪这一天里,动过没有?他忽然行动,是因为确定守不住了,要另找一条路走!再说,南门那边,负责攻城的是高州的大豪攸兴哥……他和高彪一样,都是渤海人!高彪一开城,自家同族就是大功一件,还能和攸兴哥互相提携呢!”
“真守不住了吗?咱们厮杀了半天,就守不住了?这些狗东西……这些人都是狗东西啊!”张平亮忽然哭了起来。
刘然和梁护反倒平静。当年界壕沿线,朝廷高官阵前弃战逃命的,或者叛卖友军投降的,多得数都数不清。随着朝廷威严动摇,各地的乣军、飐军也随之动摇。
数万汉儿四面攻城呢,非要苛责一个渤海人不为女真人拼死……他们早两年骂到现在,已经快骂不动了。
“平州肯定是完了,攻打东门这片的石天应是个狠人,咱们也守不住的!”
郑科压低嗓音:“你们都跟紧了我!我已经让人盯着高彪,他一旦动手,我们就走……我在西门还有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大家直接开了门,往青龙河里去!”
“城里的百姓们呢?那么多人怎么办?”张平亮仰头问道:“你是钤辖!你得赶紧告诉经略使,让他派人把高彪抓起来!”
郑科脸上的凶厉之色一闪即逝:“哪里没有百姓?当年我在金银沟、刘然在小城子、老梁在归流河、你这傻子在戚家店,哪里看不到百姓?界壕沿线几十个军堡,里面的人不全都是百姓吗!死就死了!这平州城守不住,我们自己都要死了,还管得了谁!”
他又冷笑了数声:“你们几个都是好手,死在这里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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