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却不料这外室竟然是尤二姐。
尤氏故作为难道:“听得此事,婶子不知,我这心里头……很是气恼了一场。本就是亲戚,如今我又寄居在荣国府,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又如何有脸待得下去?”
邢夫人便道:“琏儿什么货色,我还不知?连下人媳妇儿都能下得去手!我看这事儿八成都怪了琏儿。”
尤氏用帕子擦了眼角,上头涂抹的生姜汁顿时刺激得其红了眼圈儿,转瞬便掉了眼泪。
尤氏顺势呜咽啜泣道:“天可怜见,我家二姐儿性子最是柔顺,如今被琏哥儿哄了去,还不是由得他揉扁了、搓圆了?做了外室,连个名分都没有,来日生了孩儿也上不了族谱!”
邢夫人闻言倒是暗自动了心思。前两日有老亲要走动,邢夫人本道还是自己个儿去打理,不料这回身边多了个李纨。珠哥儿媳妇虽不声不响的,也不与那些命妇如何交际,偏处处随着邢夫人,一言一行都瞧在眼里。
邢夫人顿时束手束脚,因着李纨之故,好些话只得憋闷在心里。待回返家中,老太太又吩咐下来,下回进宫探视娘娘改成珠哥儿媳妇……邢夫人顿时心下惊醒。
其后扫听一番才是,原是李惟俭那日在其走后下了蛆!
邢夫人色厉内荏,情知李惟俭厉害,自然不敢报复。老太太那边厢也不好开罪了,转头儿心下便愈发恼恨凤姐儿,错非这个儿媳不给她这个婆婆脸面,老太太又哪里四下捉她的错处说嘴?
如今贾琏承嗣袭爵,王夫人幽禁,可谓荣国府都在大房掌中。邢夫人本以为从此往后自己日子会好过许多,偏婆媳二人不对付,这日子过得还比不上往常。
往日王夫人掌家时,多少要给邢夫人一些颜面,将邢夫人的陪房四下安置了。如今倒好,除去邢忠夫妇,余下人等尽数都在东跨院听吩咐。错非每日散出人手四下扫听,邢夫人差不多就成了睁眼瞎!
这叫邢夫人如何能忍?
那尤二姐,邢夫人自是见过的……虽与贾珍不清不楚的,可瞧着的确是个性子柔顺的。邢夫人不由得动了心,除去凤姐儿,不拘谁当琏二奶奶,总要敬着她这个婆婆吧?
再说她要求的也不过分,不过是分润一些好处罢了。如今她箱笼里空空,积攒些压箱底的银子又算不得什么错处。
想明此节,再打量尤氏,又隐隐嗅到生姜的味儿,邢夫人忽而心下了然——敢情这尤氏也是这般算盘。
如今大老爷去了,她又连番丢了脸面,只怕在老太太跟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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