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到底见到高先生没有?他是不是病的很重?”
御座上隆庆皇帝说话已经带出了一丝火气,昨日答个话也是吞吞吐吐,今儿还是没给他一个准信。
昨日隆庆皇帝在乾清宫看到高拱称病奏疏后大惊,立即派出身边內侍带着太医院的人前往高府为高拱诊治。
而在今日,又是派人前去探望,顺便要了解高先生的病情。
好吧,这倒霉差事不知怎么就落到陈矩头上,他其实也觉得冤的很。
高拱的奏疏,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高拱已经看轻当下局势,知道回天无力找的一个托词罢了。
什么病重,那是高拱知道众叛亲离,声名毁尽,他知道再这样纠缠下去根本于事无补,只会牵连更多,甚至连袒护自己的皇帝也会跟着声名坐损而不得已作出的妥协。
是的,在户部上了白头疏声讨他时,高拱就已经明白了。
户部侍郎,一个是他同乡,一个是他同年,都选择背叛他,向他捅刀子,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户部尚书葛守礼都拒绝署名,这份奏疏还是被送到内阁。
这份羞辱,让他高拱还有何颜面继续留在朝堂之上。
于是才会有那道奏疏,对于被指控的种种罪状不再做任何辩解,只称自己病重,请求辞去。
他知道,隆庆皇帝秉性软弱,对于意见不合的臣子也不会声色俱厉,虽一心想挽留师相,但偏软弱的做法却根本无力止住言路的喧哗。
如果是嘉靖皇帝,是绝对不会任由大臣如此拿捏的,怕是此时早就已经有无数人被廷杖、下诏狱待罪了。
别的不说,只“结党”一条罪名,就可以让这帮人闭嘴。
可是他知道,却不能让隆庆皇帝这么做,那会让他失去民心。
而此时,下面跪着的陈矩咬咬牙,想到在高府里,高拱单独和他说的那些话,终于抬头看着隆庆皇帝道:“陛下,高阁老他他病的很重。”
听到陈矩说出这话,隆庆皇帝脸上现出难过的神情,道:“请御医为先生诊治吧。
另外,你以后每日三次向朕禀报高先生病情,不得有误。”
要是以往,陈矩会非常高兴得到这样的差事儿,因为这代表他每天至少可以三次和皇帝说话。
对于內侍来说,和皇帝接触越多,机会自然也更多。
可是,对于接下高拱这摊子事儿,陈矩却是很想说出拒绝的话。
因为,那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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