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端现在也能比较光明正大的从参律院里面走了出来,回到家中沐休。
韦康早早的就在门外相迎。这些时日,韦康也是一直憋在自家府邸之内,真心也是憋闷坏了,知道父亲韦端从参律院回来,多少也觉得似乎禁足令要没了,好日子就要来了,心情甚是愉悦。
韦端下了车,进了府,梳洗之后,穿了一身轻便闲散的衣装,重新到了堂上就坐,端起刚刚泡好的茶,饮了一口,才算是觉得自己连日的沉闷和忧虑,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韦端自诩自己是身负经世之才,又是在早些年就已经隐隐成为了关中士族子弟的风向标,当年斐潜入关的时候,韦端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就会成为斐潜朝堂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会成为其政治的支柱,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斐潜根本就不鸟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任用了荀攸庞统等一系列的新人……
这起初在韦端心中,一度认为是斐潜的昏招。
因为在大汉这种知识相对传播缓慢,获取也相对困难的年代,很多东西并不在书本上,不见于四书五经,像是一些官宦之道,便大多是家族之中亲属口耳相传,不落于外,所以韦端当初认为斐潜祖辈没有人当官,荀攸庞统虽然出于名门,但是一身铁又能打几根钉?再加上荀攸和庞统,尤其是庞统又非常的年轻,更加谈不上什么经验,所以一定会有错误,一定会出现纰漏……
但是韦端没看到斐潜等人的笑话,却让自己成为了笑话。而且因为一开始的时候选择的错误,韦端也意识到自己恐怕难以直达官场顶峰了,但他名望已高,家族势力也大,若不能为三槐,出任其余的小官就没什么意思了,一个参律院的院正,即便是做的再好,也不可能有什么更进一步的空间了,顶多就是要干到死。
再加上了陇西陇右之事之后,韦端便是越发的看得清楚起来……
『康儿……』韦端缓缓的说道,『你观陇西陇右羌人之变,可有什么收获?』
『陇右羌人的变化……』韦康转动着眼珠子,然后拖长了语句的间隔,企图让韦端忍不住来填充,亦或是进一步的提示,但是很遗憾,这一次并没有成功,韦端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拿眼看着,让韦康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这个,这个……父亲大人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陇右陇西之事,重点在何处?』韦端微微叹了口气,换了一个问法。
韦康思索了一下,『羌人?』
『呵……羌人?』韦端摇了摇头,『非也。』
蝼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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