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句断语,国渊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抬起头望向郑玄,认真的询问道:『忠孝仁义,不是源于心么,践于行么?怎么能是虚幻,如何能说没有?』
『所谓忠孝仁义,便是意念。意念为忠,便是忠,或忠于鲁,或忠于齐,忠于鲁时未必利于齐,忠于齐时未必不害于鲁,故而,这忠,非实也,乃虚也。忠如此,孝如是,皆为如此。』
郑玄叹息说道,『孔夫子亦知趋利避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芸芸众生?故而若是君子之所不立,便假名令庶民而立之?若是如此,这等忠孝仁义,又是何必?』
『故,忠孝仁义,皆为礼也。』郑玄抬着头,目光越过了国渊,看向了沉沉的夜色,『而这「礼」者,便是先有不「礼」之,后明其「礼」,未必遵其「礼」也。如今,不过是说开了而已,又不是就此绝了忠孝仁义,该有的,还是有的……』
……(???)……
深夜,有人酣睡,也有人睡不着。
睡不着就起来喝茶。
反正是睡不着。
红泥炉的火力不大,烧水的速度也自然不快。
汩汩的水声,在深夜里面特别的响,就像是白天那些言论还在耳边不停的震荡,敲击着耳膜,也在脑中碰撞。
司马徽和司马懿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因为静谧的夜不忍心打破,还是因为淡淡的茶香让人平静,亦或只是两个人都在思考,都还没能找到什么头绪。
司马徽自称是隐士,但是他并非真正看破红尘,而是假装看破红尘而已。真正的隐士基本上都在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藏着,或者在偏僻残破的老屋内等死,根本不会在一般人面前露面,更不会说去见皇叔了。
这并不能说明司马徽就是什么虚伪之辈,道德小人,而是大多数的汉代学子,乃至于魏晋时期的士族子弟,都有这样的一个心思,越『隐』名头越大,那么为什么不『隐』呢?越是『弃』官便越是高升,那么为什么不『弃』官呢?
有一条终南捷径可以走,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的去爬山呢?
直至有一天,有皇帝被这些动不动就『隐』,说两句就要『弃』的惹怒了,下诏凡是『隐』和『弃』的,一生皆不得再次录用……
然后魏晋之后,渐渐的,就没有隐士了,或者说,隐士就没有成为社会的一种风俗,一种潮流。
潜规则就是潜规则。
隐士越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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