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手中财货权柄……拿起来不容易,放下去,更是难啊……』裴茂低声说道,『他以为他的那些荣华富贵,都是他拼命搏来的……既然可以搏得一次,为何不能再搏第二次?如今骠骑与丞相,多有不死不休之态,既然得不到骠骑庇护,自然是另寻他途……呵呵,只怕是……呵呵……』
『丞相看起来势大,却是外强中干,骠骑现如今退萎,然而出手必获……』裴辑皱眉说道,『骠骑以散击重,丞相入则围,驻则死,岂可因衢而变乎?奉先兄怎会看不清?』
裴茂摆了摆手,『非不能也,乃不愿也。』
犯错了,有错了,真是不知道错了么?
其实并不是。
裴茂仰起头,叹了口气,『利出于一孔者,其国无敌。出二孔者,其兵不诎。出三孔者,不可以举兵。出四孔者,其国必亡……如今骠骑也好,丞相也罢,皆欲国一孔是也……』
裴辑吞了一口唾沫,『父亲大人……这,这……是欲逐鹿于……』
『慎言。』裴茂低喝。
裴辑连忙低头。
『此时此刻,不可求于骠骑。』过了片刻,裴茂沉声道,『所求于人,必受制于人!若裴氏欲求千秋传家,这一战,就必须先扛过去!』
裴辑心中顿时一跳,旋即肃容以应。
裴茂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他显然精神疲惫了,不想要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只是吩咐裴辑,加强警惕,严防四门,绝对不许安邑城中发生任何的动乱,任何人想要搞事,就必须立刻按死。
『若是……』裴辑低声问道,眼神有些闪动。
裴茂闭上了眼,『若是他真的这么傻……昔日有一个奉先……却不知今日可否还有一个奉先……之前那个奉先还有些运道,他这个奉先么……也就如此了……』
……
……
曹军大举而来,对于河东普通百姓来说,是一场灾难。
对于河东诸姓来说,却像是一个选择。
在安邑的中心市坊之内,有一处繁华高楼。
这里是醉仙乡。
也是温柔乡。
雕花的木质大门内透出暖黄的灯光和细碎的乐声。
门前挂着几盏红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和熏香的味道,刺激着过往行人的感官。
即便是曹军大军即将来临,醉仙乡内依旧还有三五成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宛如蝴蝶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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