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郁林郡与苍梧郡的交界处。
陆家军的营寨。
送走了吕蒙与步骘,陆逊回到了自己的军帐处,孙茹望着供桌上的诏书与酒瓶,问道:“吴侯送这些给你?是什么意思?现在虽是冬天,可交州气暖,似乎用不上这‘不龟手药’吧?”
“呵呵——”
陆逊淡淡的冷笑一声,提起那茱萸酒的酒瓶,斟出一杯,“夫人,你这位二叔啊,想杀人还不愿意见血,口口声声要我回去与他一道冬至饮酒,可冬至时哪里还有茱萸酒,菊花都谢过了,这酒和不龟手药是告诉我——冬至不归,就要让步骘做将军,接管了这支军队,我也就不用回去了。”
说罢,陆逊举杯就要饮,却被孙茹连忙出手,将酒杯打翻。
陆逊笑着说,“这可是吴侯赐的酒啊?我夫人何曾这般胆识过人了?”
孙茹冷冷的道:“我若是胆识过人,当初就不会让娘与弟弟消失…如今,他又要害我夫君,难道,我就坐以待毙?”
陆逊淡淡的回道,“一个月,这才刚刚开始…”
孙茹担心的颤声问:“可一个月后呢?你们陆家的那位族长就摆在交趾,除非…除非夫君什么也不顾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逊艰难的张口,“为今之计,只能等了。”
孙茹问:“等什么?”
陆逊脸色阴郁,冷冷的说,“等有人能把陆绩给偷出来!只要他活着回来,我就是陆家真正的族长…如果不能,那…”
孙茹大惊:“这…你这是在赌命!”
陆逊语气坚定,甚至有些发狠地说,“如今的局势下,也只能赌这一次了,这或许是将前程悉数作为赌注的一次!”
说到这儿,陆逊便放缓语气问道:“也可能,这将是我陆逊的最后一次赌注了。”
这…
骤然气氛的变冷,让孙茹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咬着牙问:“如果,一个月后陆家军还是按兵不动,那会如何?”
“你没听到步骘将军方才的话么?”陆逊的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哀婉与悲怆:“如今咱们陆家军的粮食可握在吕蒙将军的手里,一边是交州的死敌,一边是吕蒙将军手中握着的粮食,谁能想到,我陆逊竟会被逼到这个地步,进退维谷!”
等等…
听着夫君的话,孙茹骤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张口,“夫君,其实…其实…还有一条路?”
“什么路?”陆逊望向孙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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