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县城的上空阴云避日。
酸枣县的城门之外却是黑云压城…
数十里的联营将这座小城团团包围,严丝合缝。
黄风骤起,杀机泄露,就连城外军营中,中军大帐内的火把也时隐时现,整个光线变得昏黄。
而就在这大帐中…
“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终于,还是有人向关麟问出了这一句。
是凌统…
别看与张辽斗将时,他对张辽满是羞辱,可事实上,他也只是奉命而行,要深重的摧残与打击张辽的信心与斗志。
凌统从来不是个会把个人恩怨强加于家国大义之上的人。
可,这种让敌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作法,似乎总归有些残酷、残忍了。
也正是如此,凌统是第一个将这个问题抛给关麟。
此时的关麟,在温黄的灯光下,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踏着那坑洼的地面,缓步慢踱,像是若有所思。
对张辽残忍吗?
的确有些残忍!
但这却是关麟心头能想到的,在解答张辽这道题时,惟一的答案。
伴随着幽幽的“呼”的一声,关麟抬起头,朝向帐中情绪激动的凌统,“我如何不知道这样残忍呢?可我有其它的法子么?”
“公子这是何意?”凌统急问。
“很简单,若你是张辽,城破后?你会如何?”
“人在城在,城破…人…人亡!”在回答前半句时,凌统还能泰然自若,可当答到最后半句,凌统的话一下子变得踟蹰了起来。
关麟却依旧在问:“那,若是我爹来劝降张辽呢?凭你对他的了解,他会投降么?”
“不会!”凌统已是感觉到几许汗毛直立,他凝着眉,深深的咽下一口吐沫,“宁…宁为玉碎,不,不为瓦全——”
“所以说…”关麟沉吟道,“我安排你们羞辱他也好,重挫他的信心也罢,我的最终目的是尽可能让这玉不要碎,让这瓦能得以保全!”
说到这儿,关麟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你们都以为,重挫张辽,是除却你们逍遥津时遗留下来的梦魇与心魔,殊不知,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张辽陷入深重的自我怀疑,让他遗失掉那个骄傲的自己,让他不再是原本的他…”
“张辽是跟我爹一样的人,是忠贞义士,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苟活的…那么,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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