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当时被迫上了风暴边界号的贼船那样。
仅在这个时候,西吉斯蒙德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因此,当他把注意力从申斥赛维塔转回现场时,做出的反应更多是出于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审判官,你有什么事情想要汇报吗?”
对话因此得以进行下去,海斯廷斯已经开始思考该给维尔恰克准备一个怎样的牢房了。但此时此刻,他没有意识到三个重要的问题:
其一,藤丸立香很少主动约束别人,或者说,她在面对周围人的时候很少产生“我是上级,所以别人该严格按照我的意思行动”这种想法;
其二,西吉斯蒙德不仅是个认死理的犟脾气,还因为一些在现实中不存在但又确实发生过的经历,非常习惯在某个方面代替藤丸立香做决定;
其三,维尔恰克敢说出口的东西比海斯廷斯最坏的那种料想还要更坏:
“您绝对想不到您身边的那女孩是怎样的异端!”领主审判官以一种坚信不疑的语气铿锵有力地控诉,“以下我所说的话,都代表了克洛诺斯修会以及——”
“注意伱的言辞,凡人。”隐约意识到不对劲的西吉斯蒙德语气强硬了起来,“我提醒你,无论你想要进行怎样的陈词,都应当首先检查自己的信源是否有足以驳斥帝皇圣谕的真实性和权威性。”
维尔恰克当然听到了这句话,但她显然没听进去。她知道每一个被“选中”为帝皇冠军的黑色圣堂都会在仪式中见到帝皇赐予的幻象,因此,她理所当然地将“帝皇圣谕”和那种幻象联系在了一起,并做出了“它有可能表意不清”的“合理推断”。
已经在过于自信的道路上走得太远、太深了的领主审判官没有真正在意这句警告,继续说出了自己从异族的先知,混沌的预言,以及各种案牍文献当中自相矛盾的蛛丝马迹中所推断出的片面事实:“那个女孩或许真的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我没打算否认她有着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帝国的力量,但——您是否知道那种力量的本质是什么?她所展露的所谓‘神迹’又有怎样的代价需要支付?由谁来支付?她在帝国边陲的一个贫瘠世界上涂改了它一万年的历史,将它变得富庶。从局部来看,这或许是件善举,但它花费了什么?一个世界变得丰足是否意味着有另一个本来具备富庶命运的世界变得贫瘠?与那个世界有过交往的其他世界中是否会产生更大的连锁反应?又或者更可怕的,她对过去某件小事的篡改将会导致现在的帝国分崩离析?从整体的视角来看,这种变乱是不应当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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