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同僚,最清楚不过了。”
邵学士缓解了方才的不虞,含了笑点头道:“正是如此。”
……
这一顿饭,吃食还算凑合,可席间言谈却足够倒胃口。
第二日,崔鹤雍借着安排打点母亲入京的契机,去承宁伯府老宅见了同样理由而来的表弟梁道玄,将昨日接风宴上的见闻事无巨细告知。
“大哥,跟着你在帝京混,我是一点都不怕。”梁道玄听罢就差给崔鹤雍竖起拇指了,这件事他自己处理随机应变,也未必有这么漂亮的说辞,更何况表哥还占了冠冕堂皇这一点,旁人是一个字的错处都挑不出来。
“胡闹,谁跟谁混?人家都是冲着你来打探的,你心里要清楚,警醒着点。”崔鹤雍看似严厉的警告,但没有半点威严,被梁道玄夸这么一句,他眼角都带着扬起来些许,还怎么端架子教训人。
“洛王殿下给的下马威他们还没针对,我看,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报复我这个闲散人。”
崔鹤雍略略沉吟,亦觉得表弟此言正是:“洛王殿下明摆着不吃他们的下马威,反过来用礼部那些人给他立的名目砸回去,也确实解气。说到底,还是几位大人太不容人,怎么都是官家的亲叔叔、亲舅舅,往后大家怎么为着一个权字针锋相对都是各自人各自的立场,可一入京就给下马威,也太伤皇家颜面了。”
“大哥还记得钟嬷嬷么?”
梁道玄没头没脑的一句,崔鹤雍想了片刻道:“记得,老嬷嬷带过我,后来又带你一阵子,多和气的嬷嬷,我们俩都十岁上下最淘气的时候,她都能静下心给我们讲古安抚。”
“是了。我还记得嬷嬷那慈爱的模样。”梁道玄想说得却不是这个,“你去书院后,嬷嬷因不放心旁人,又照顾我了一阵子才肯叫儿子接回家养老,那期间我整日缠着她讲家乡的趣事,她同我讲过一个婆媳之争的旧闻,倒没有什么新鲜的,只是我好奇多嘴,问了她一句,为何天底下好多婆婆都对新儿媳妇这般刻薄?”
“钟嬷嬷怎么说?”崔鹤雍似乎理解一丝此言深意,却不能确认,急忙追问。
四下无人的院落,古木尚未沾染春意,枝头仍旧料峭,梁道玄站在老宅树下,挂着比春意更和煦的笑着说道:“钟嬷嬷说,家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主人,就像天底下只能一个官家。来了另一位要看要主事的,即便只是几个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的琐事,那也算得上一户关起门来的大事。人一老,最怕说话没底气腰杆不硬。不过钟嬷嬷说,越是小门小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