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绣娘又说不下去了,不住拿手绢抹眼泪。
忽而一阵风起,绣娘狠狠打了个冷颤,悬在香前边的小船,向前动了一动。风越来越大,绕着这三盘肉食打着旋儿,把纸船带到了半空。从香头上翻飞起来的火星子落到了纸船上,将黄表纸船烧了个干净。
等风渐渐消了,彭先生上前灭了还在燃的香,说:“起来吧,这就算是了结了。”
“就这么简单吗?”绣娘看起来应该是原本被折腾的够呛,此时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事情已经解决了。
“就这么简单。”虎子的语调没那么刻薄了,“若是心里还过意不去,做一些小孩子的衣裤鞋帽,逢清明和这孩子的忌日,烧一点儿聊表心意吧。”
绣娘站起身,抖了抖肩膀,立马是乐开了花:“当真没事了!我背上轻了好多,腿脚上的伤也干净了!彭先生当真是好本事,奴家果然没看错人。”
这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虎子心里诧异,说女人是水做的,尤为善变,可也没有这般变化!适才声泪俱下,涕泗横流,都是演戏不成吗?这一番功夫劲儿,怕是戏鼓楼里的老板们,也没几个比得上。
“自然是好了!”虎子的脸色又冷了下来,“趴在你背上的小鬼走了,自然就轻快了。也亏得是你来得早,若是拖上个一年半载,脊背会被压弯的。”
“你这孩子竟会说些吓人的话!”秀娘先是嗔怪似的瞪了虎子一眼,又转向了彭先生,“先生高明,只是香火钱要怎么算?”
当苦主问到这话的时候,通常都会有些套话回应。按理应该说“一文不嫌少,金山不嫌多,给多给少是您的仁义,您且自己看着办”。彭先生实在信不过这个女人的人品,咬死了价钱:“两钱银子。”
绣娘怪叫了一声:“呦!你这打劫呢!两钱银子,那我得是辛苦多久才能攒下来的?你们这个可倒好,出了一张纸上了三炷香就想要两钱银子,当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呀!”
虎子嘿嘿一笑:“我若是真打劫,你就活着离不开这。三炷香一张黄表纸,不值一文钱,知道怎么把你身上的讨债鬼送走,值两钱银子。咱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自个儿事先没问明白,这真是怨您自己。”
“没有这么办事的。”赵善坤这边插话了,“去饭庄吃饭也不用先给钱,但是点了海参燕窝鲨鱼翅,没道理不给这份价钱。”
这一回虎子挽起袖子,彭先生可没拦着。绣娘抖着手绢儿一笑:“几位这是干嘛呀……不就是两钱银子吗?多大的事儿!我还能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