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至极?
《史记历书》有云:王者易姓受命,必慎始初。改正朔,易服色,推本天元,顺承厥意。
天元,象征着王者。
郑存忠抬头看了看平静的张孚敬:他身负皇命而来。
不屑边角实地,稳据天元以镇边角?
家门之外,正发生着什么?
他怎么能确认自己是这回大事首脑的?
谁做了叛徒?!
……
霍韬是广东巡按御史,现在黄佐摆在他面前的,是让他脸色发白的一叠纸。
“黄参议,你也是广东人。”霍韬口干舌燥地看着年轻的黄佐,“你这是要我自绝于广东父老!”
“不是我要你自绝于谁,是广东父老要看你是不是为乡亲开这片天!”黄佐满脸沉郁,“飓风来后,百姓的惨状,霍巡按没看在眼里吗?今年小风,明年大风,为何来了一场风就有这么多户人家断了粮米?粮米都去哪了?梁公举荐你出山,是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还是说,霍巡按觉得去年清丈田土时用心督宪一方就已经足够了?你也要学你举荐的方献夫告病?”
霍韬被他怼得面红耳赤。
可是以进士出身在家乡呆了十年,霍家也不是那么干净。
朝堂争执不休,霍韬心里终究有一分侥幸。
直到现在看到面前的这一叠纸,他涩声说道:“我若是上了这道奏疏,广东这么多府、这么多县,仓促之间谁来守土安民?抚台大人去年没办完他们,不就是因为也很清楚尽数办了会大乱吗?就算朝廷能尽快选人来接任,底下的胥吏呢?也能全办了吗?你知道这是换汤不换药!”
“我只是奉抚台和藩台之命为你送来这些罪状。后面的事,不必你我担心!”
霍韬还在挣扎:“此时朝中参策们争执不休,抚台藩台送来这些,到底是为了广东百姓还是为了朝争?”
黄佐静静地看着他。
巡按御史只对朝廷负责,就算是张孚敬和张恩也不能命令他做什么。
要不要上奏疏弹劾广东这么多命官,可以由霍韬自己决定。
霍韬感觉很痛苦,他不想看到这么多罪状。
既然是张孚敬和张恩命黄佐送来的,自然都有实据。这一点都不奇怪,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做官,有一些还是去年那一批当中的戴罪者。
霍韬只是从中看出了不妙:朝廷不是还在为要不要变法争执不休吗?张孚敬为什么像是又要在广东大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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