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命特意叮嘱送来,只怕子腾老爷在都检点府的佩剑就是这两柄?但我又不曾去主持过送葬,未免受之有愧。」
凤姐儿听得愈加欢喜了,忙道:「原来有这个意思在?可以寻人看看!」
官场之上,有师徒门生相承,也有父子女婿相承。按规矩来说,后辈受遗命主持了前辈的葬礼,也便是广而告之其他人等,已接过前辈的势。
这规矩由来不止一两百年,当初王子腾就帮忙主持过宁府贾代化的葬礼,血缘之外的传承大有门道在。
可惜如今贾琏已经是遭贬为庶人,王家人又早已经南下金陵,问不出什么,又就算是真的,这剑也来的迟了。
「凤姐儿不用还麻烦那些,还有一起南下金陵的事,也等等再说罢。」
也是念起了水溶殉身却没有暴露那柄伞的义气,说着,贾琏将那古剑合起带上,一手掀开帘栊出门去。
凤姐儿在后,刚要说外头冷,最好带着手炉走,却眼见人影已径直走了,只好默默将剩着一把剑的剑匣收起。
贾琏先到西厢房里看了看养胎的平儿,晴雯也在这,说了几句话,再走出,到了南北夹道里。
说是出去走走,但是被刑部勒令在家,所以也不过是在荣府里四下转转罢了。
往东西穿堂出来,到贾母上院里探望,听鸳鸯说老太太睡着没醒,贾琏只得作罢,转出来,到了西路外书房奉心居里。
抬头望了望那牌匾,他以往来去匆匆,竟然没发现那牌匾后面还有两行细密小字。
‘奉心化赤而为血,芳魂煎寿又一年。"
「宝玉这混账东西!」
贾琏垫脚仔细望清了,不禁暗骂一句,摇摇头,也不入内了,掉头就走。
这骂声不是无端出来,当初是宝玉给书房起的名,这阴森森的两句多半也是他作的。
穿过一处抄手游廊,过垂花门,进来荣禧堂里,贾琏脚步放慢,一路观雪景,方才在东院花园里升起的气性勉强平息,却又化为心头阴霾,如影随形。
摸着栏杆雪,贾琏暗忖家门中失势,怨不得孙绍祖这投机小人来退亲。因而凤姐儿说的也对,早早看清了这等人,也免得迎春那柔软性子嫁过去之后可怜。
只是护得住一时,却护不了一世,迎春到底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而且不止是迎春,探春、惜春也眼看着快到了出阁的日子。
到时候他这个长兄离了京,谁来可怜这些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丫头?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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