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这苟且的贾家门第,却难得从未做过半点错事。
照拂不了这几个也就罢了,还得叫她们受着自个这罪民的连累,未免太不中用,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官。
心思繁杂间,贾琏已经进入堂屋见,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有‘荣禧堂"三个斗大的字,后头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先皇帝年号,时值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
算一算牌匾上的年月,这已是超出一个甲子之前的事了。
贾琏收回目光,正要抬脚再入内,却听得身后有隐隐呼喊声过来。
这叫声寻过来变得清晰,正是着急仓促的喊着二爷。
贾琏于是止步,转身过来,只见外头那赵天梁赵天栋气喘吁吁进来堂屋里,还上气不接下气的紧着开口。
「二爷!宫里传了消息出来,贤德妃娘娘突发急症,宾天了!」
一路呼喊着到了贾琏跟前,赵天梁赵天栋摊在地上哀声不已。
贾琏忙是喝问道:「前一阵子得病吃了安道全的药不是好转了么,怎么会说没就没!」
赵天梁哭道:「谁敢乱传这话,如今那林之孝已经和二老爷说去了。」
贤德妃娘娘确切是已经死了。
这由不得贾琏不心神为之震动,眼中一时茫然。
二老爷贾政那日在水梁坊的劝谏成空,依赖不了元春,再无人能出言照料贾家一二。
因这话本就错了,王子腾身死,贾琏贬黜,北静王府入狱,外戚皆倒,贤德妃娘娘孤身在宫里又怎么能成事?
霎时间,贾琏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直冲脑门,目中茫然渐消散,只化作滔天忿怒绝不平息。
他倒是在这想着可怜了迎春、探春、惜春。
但谁来可怜大姐元春!
入宫多年,无儿无女孤身至此,一朝一夕间就珠沉玉没,空荡荡叫人传话过来。
——全怨自个想错了,以为大姐健在便好!本来不屈一辈子,因天香楼上一时委曲求全了,才到了如此境地!
贾琏捧起手中古剑,缓缓移开剑鞘,便有寒光乍现而出,照耀在上方荣禧堂的牌匾上。
「陛下!当真能如此无情?」
手持白刃,杀心自生!
「二爷,你——」
赵天梁赵天栋抬头望来,喉咙间却好似被人掐着一般,再吐不出半个字。
贾琏拔剑而出,直指那高悬门上的御笔亲书荣禧堂牌匾,什么天家御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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