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回来看看你。”
慕琬猜自己的脸一定很难看,她极力控制住面部的表情,免得一会儿哭出来。她佯装无事发生般,将原本预设的压力全部挡了回去,轻描淡写地说:
“唉哟……”
老人家绕过小桌跑到她面前,上下把她摸了一遍,力气很大,都给她掐疼了,但她哼也没哼一声。她怕再一张口,鼻涕眼泪也一并出来了。
“你怎么今天回来?是回来过年吗?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他们把我接到这儿,让我和一群人一起住,说是你让我来的。你没来,我不信,他们除了白绿色的衣裳,还有穿别的衣服的人,都凶神恶煞的。我不去他们就拉扯我,还把家里都搜刮了一遍,但我们也啥都没有,不怕他们搜……我不认识那些人,不要和他们住,就收拾东西跑到这儿了——我只认识这儿。最后他们也不管我了,我就一直等你。偶尔有人来这儿。主动来的都让我给你写信,我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去哪儿啦。无意路过这儿的,我就追问,问你去哪儿,但没人知道……我猜他们知道也不说。娘感觉大家都变了,变坏了……或者冷淡了。”
冷淡的大抵也是为你好。慕琬说不出口。她伸出手,在母亲开裂的嘴唇上触了一下。像是完全干涸皲裂的河床,稍微一碰就能掉下土渣。娘生她哥的时候就不小了,如今才年过半百,却分明一副老太太的模样。上一次她头发没这么白,现在却斑驳了。她伸出另一只手在与自己一般高的母亲头上掠过,擦不掉白色,看来不是墙灰。
“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慕琬的神色和语气都开始急了,“你的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打你了?是不是?”
母亲连连摆手:“没这回事。他们有的人,凶归凶了点,还不至于和我动手。我在后山那里种了一波菜,一开始锄地的时候全是石头,天黑走路不稳,转身给磕掉了……”
“那、那没摔坏吧?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少个牙吃饭肯定是不好的……有人给你药吗?你一定流了很多血,一定很疼……”
“邬远归那孩子赶来看过,让人给我一瓶止血的药粉,一抹就不疼了。但他总是忙,坐不了几分钟就走了。他对你的事也不清楚,说是真不清楚。我猜他也不想瞒我吧……一个人料理门派内外的事,当真是很累的。”
慕琬没吭声,门外的山海看了晓一眼,晓微微点头。
她娘亲接着说:“没摔坏倒是……真的。你娘身子骨好得很。就是最近天凉了。远归也不来,我想他一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