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生辰快乐。”水无君最后说。
他还记得。
黛鸾发疯般冲向山口,山海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松手。
他知道这对黛鸾来说意味着什么。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玩伴、导师,以为他长命百岁,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消失,你们或许有暂时的分合,但没有长久的诀别。如今他却毅然决然选择赴死,选择消失,你却连阻拦的机会也没有。
你的选择无法左右他的选择。
这令黛鸾感到真切的痛苦。若问程度,或许与山海亲自割断藤蔓的那一刻不相上下。
但奇迹不总是会发生的,黛鸾也不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奇迹之上。何况它已降临过一次,如今发生这种事,反而令她有种“还债”的感慨。
痛苦的人并不止她一个。云戈在这一刻百感交集,头晕目眩。他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失真感,仿佛面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对于水无君究竟是杀父仇人还是人生导师有个确切的定论之前,他用新的难题来打断先前的全部考量。云戈感觉站不稳了,他向后退了几步,免得在强烈的好奇心和失重的错觉下,他也会一头扎进下方远而深,明而烫的熔岩湖中。
面前发生的一切,慕琬都看在眼里。与其他人相仿的强烈情绪在体内冲撞,却没有逃逸的机会。想喊,却叫不出声;想哭,却流不出泪。
黛鸾替她哭出来了。山海努力拽着她的胳膊,她却作对似的不肯起来。她背对着山口,无声地落着泪。施无弃半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像小心地擦拭一件昂贵的瓷器。云戈转过头,看着散落在地的武器。它们都有重影,因为他的眩晕感还在持续。
黛鸾面前的地面上,是水无君那条霾蓝色的额带。它躺在地上,周围的地上落满了黛鸾的泪痕。慕琬就这样看着眼泪从她的面颊上静静滑落,在面庞的阴影里反射出温暖的光亮。
突然,慕琬猛地站起来。
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值得喜极而泣,但她绝没那个心情,尚未恢复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于是慕琬刚站起来就摔倒了,像是蹲了太久突然起身,血液来不及传上大脑。那张符咒轻飘飘地落下去,但她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仿佛全部的污秽都被某种东西给净化了。
她知道那是什么,那也正是她突然起身的原因。
她的动作吸引了友人们的注意,山海他们纷纷看过来。但慕琬没有解释太多,她撑着身子,一手指着他们的身后,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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