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歌抬起手,搭在一根看不见的线上,随后抓住它翻起身,三两下踏空跳到高处去。她像是悬停在空中,身后闪动着快到看不见的翅膀似的。空中有许多透明的丝,恐怕只有她和缒乌自己知道是怎样的布局。法器环绕在她的身边,她像个看守一样。
白涯已经吃了不少次亏。丝线将他身上刮出许多裂口,血滴不断飞溅出来。他会趁着打斗的间隙看过去,注意自己血液的流向,以判断丝线的走向。免得一个不小心,自己的手腕或者头就被锋利的细丝切了下来。
白涯能明显感受到缒乌战力的提升。尽管他用于战斗的是那带血的降魔杵,这一定让他将诸多心法武功了然于心。但比起海崖上的那次战斗,在这儿,他可是一点儿也没放水。这么一来,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让自己掉进海里也是他的计划之一了。他说过很多次,自己最讨厌被别人利用。
然而缒乌似乎只是玩玩罢了。他无心恋战,在白涯的又一次挥砍时向上一跃,悬停在与陵歌不远的地方。陵歌的手中还握着那颗剔透的心脏。缒乌冷言:
“行了,陪他们玩的已经够久了。”他昂起头,睥睨着下方愤怒地盯着他的人们。
“还差不到一刻。”陵歌道,“可别掉以轻心。”
“差不多就开始罢。一群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时。把法器给我。”
陵歌顿了顿,伸出手,从掌心流淌出温暖的红光。引流一般,法器一个接一个地朝着缒乌飘浮过去。下方的人看来,每个法器都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泽,在掠过她与缒乌之间的中线时改变了颜色,光芒由暖红变成冷灰。蓝珀、砗磲、香炉、埙、赤真珠……一个又一个战利品传送到敌人的身边。他是如此卑劣地将他人的辉煌掠夺。
直到最后,陵歌的手中还捧着迦楼罗的心脏。
“你在干什么?”缒乌皱起眉来,“快把东西都给我。”
“……我不能给你。”
“你说什么?”
缒乌那刹那的惊愕转瞬即逝,愤怒立刻占据主导。他气极反笑,没有出手,问她:
“我可能不该对你指手画脚,但我还是要说——连你也要背叛我,是吗?”
“我不忠于任何人。我忠诚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你难道不想让他活过来?”缒乌皱眉,侧过脸,眼睛却死盯着她,像是审问,“你竟然不想让他活过来?要知道,今夜太阳东升之前,他本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我劝你,别被收买,也别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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