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被谁收买,被谁说服。自始至终,我都很清楚我在想什么,也很清楚我需要做什么。我私心自然是希望他活过来的……但这非他本意。”
陵歌的目光始终落在琉璃上。她缓缓地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忽然快速地在身边的丝线上刮过去。她的手指破了口,血滴在倾斜的线上,顺势滑了下去。
接着,熄灭已久的烈火再度于所有人的视线中燃起。
火焰迅速扩散,精准地暴露了每一根丝线的位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染到结界的每个角落。缒乌欲图切断丝线,火焰却已烧到了他的面前。穿过火幕,他听到陵歌这样说:
“而且我也不想让你的脏手碰他的心脏。”
缒乌从高处跳了下来,落在地上,作为缓冲的肢节将地面震裂。他的衣摆在燃烧。
他冷笑着,语调阴阳怪气:“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可真替神鸟大人感到悲哀。与其他所有神明一样,他们本就不怕死,甚至输得干脆。而你呢,辜负了他生还的希望和可能,却摆出一副自以为很懂他的样子。但你不会得逞,仪式开始前,我就会杀了你。你真以为你很了解他吗?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
“最后两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她的背后张开红色的双翼,脚尖轻飘飘地点在地上,与他相互对视,“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那你还真是自信——”
他昂起手,在冲上前的瞬间,被白涯的弯刀拦下。
“你要欺负姑娘?”
“少他妈废话!”
天上丝丝缕缕的蛛丝缓缓飘落,它们被烈火悉数烧断,在空中挣扎着释放着最后的光。它们断断续续地落下来,甚至不能引燃草地。但是,通过空中还在燃烧的部分,他们依然能看出,这是一个无比繁复而精妙的网局。
“白少侠,可别碰到这火。”
“要我送死还有些难度。”
白涯与陵歌并不是很好的搭档,或许从很久前他们就意识到了这点。但在这位共同的敌人前,他们谁也不曾松懈,谁也不曾退让,从态度上就要一较高下。乱战中,柳声寒与祈焕不断试着找准机会,夺回法器。
只要牵制住他就可以了,陵歌很清楚,沾染了她血之火的缒乌,最终会被那蔓延上身的火燃烧殆尽。火光已经吞噬了他背后的肢节,还在继续。那些部分碳化了,稍微一碰就会碎成粉末。这会很疼吗?他们不知道,因为从缒乌的脸上看不出来。他什么都不会说,也绝不会认输。或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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