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三年后,一位叫王无蛟的人给了他这个位置。
那年轻人只有二十四岁,半敞着官服在东池画舫里宴游,只是个九品的文林郎,但带着他和上级的中郎将见了一面,三个月后他就统领了那一营。
当然会付出些什么。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几乎一路畅通,不真实地体验着到手的高位和权力,每一次晋升当然也令他志得意满,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对自己言听计从当然也让他爽快满足但再也没有感受到腰牌第一次到手时的沉甸了。
平心而论,大部分的时候日子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他忽然有了阵营,也忽然有了敌人——商家有许多位他少时畅想过的前代将领,如今他必须对他们严防死守、攻讦侵蚀,绝不令他们探出龙武军一步。
他像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般多听多看、多想多思,替代了修行练武、研习兵法。那些勒功封爵的雄心壮志渐渐很少涌起,他拿着被人赐予的权力办着被人交代的事,诬陷排挤、指鹿为马、帮那些公子小姐以公凌私
年岁一点点过去,有时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发呆,有时他莫名去摸脖颈,坐到这样的实权武将却找不到少时那昂首挺胸的感觉年岁越大,这种莫名的虚浮和压抑就越来越令他彻夜难眠。
直到那天李昭来找他。
他识得这位同乡,好几回他们同饮叙旧,说了不少心里话,前面几天里他也听说了那件沸沸扬扬的鲤馆之案。
这位不到三十的年轻人方居六品,按剑飒然踏进门来时,那挺拔冷冽的身姿一下令他仿佛看见多少年前的自己。
其人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洪中郎,有个解去缰绳的机会,你愿不愿意?”
洪星平在那一瞬间真的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
实在已经太久了。
穿着别人赐给的甲衣,拿着别人丢来的腰牌,给别人做着事.无论站在什么样的高位,脖子都好像直不起来。二十年前他缉捕恶人,总是挺枪亮牌,断喝“左监门卫司戈在此”,而后来执行公务,这堂堂正正的一嗓子却总是被沉默咽下。
手下这支兵马听的是你的命令,可你真的敢有自己的命令吗?
洪星平、赵星平、李星平根本没所谓是谁,谁肯伏在他们脚下,谁就是这个【中郎将】。
所以当李昭立在案前双目炯炯地望着他时,洪星平只觉浑身血一点点热沸起来,声音微颤问道:“.什么机会?”
“.”
确实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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