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百上千次地在那列车驾前躬身婢膝,怎么可能忽然就挺直了身形。
一夜他都没有合眼,第二天僵硬地披挂好出门,临近出发心神越发不安。
巳时是约定好公文递进南衙的时候,他将在那时准时策马出门。五百卫士已经点验好,两名玄门副官也已就绪,而驻地里还是往常的气氛,没有人发现有一支戍卫正整装待发。
本来也谁都想不到他洪星平身上,这本就是必将成功的奇招。
洪星平努力平复着心绪,他知道胜败在此一举,只要挺过去,就是新生。他当然也想向李昭一样堂堂正正,当然也愤愤地想凭什么那些人能把权职当做狗粮播撒就在今天了。
洪星平怔怔地倚在座位上,窗外天光初绽,正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监看京兆府的亲信又传回了消息:“大人,南衙下了谕令,要夺了狄大人官位。”
洪星平颤了一下。
“但狄大人仍在公断,没有理会。”
“.好,我知道了。”洪星平保持着面色威严,“下去吧。”
亲信退去,洪星平在屋中阖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调动真气平缓了身躯,望了眼天色,抿唇提剑站起身来。
时辰差不多了,五百人已经等在外面,只要完成这次搜捕.洪星平按剑走出门槛,却忽然被侧廊一道声音叫住:“星平去什么地方?”
洪星平僵硬地回过头,是一身便服的将军齐汶——他的直属上级,王家最亲近的那批家臣。这位将军由来温和,并不轻易动怒,此时的口气也很随便,仿佛是看到他披挂如此整齐才有此一问。
洪星平其实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回答,但这时他大脑僵滞,只觉齐汶望来的眼神冷漠又有深意,而还没来得及开口,齐汶已继续道:“若没什么事情,今日你先值守城东诸门吧,下次轮到你再让念修顶上,如何?”
“.”洪星平僵硬接过男人手里临时签的手令,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低头看去,上面清晰写着“暂遣星平提三百人值守城东,齐汶”。
这张纸像一枚令箭钉死了他,洪星平望着这张随手写就的手令,发起颤来。
他其实有无数个借口推拒,调班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他还有别人;而即便接过值守也没有什么,他可以遣郎将和其他卫士前去,自己仍带人出发。
然而他不得不去想.这是一次警告。
齐将军平日字迹随意,这次怎么如此清晰?
连念修从来不缺班,怎么今天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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