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冬天里喜欢雪,夏天里喜欢雨。瑞雪纷飞或细雨霏霏的时候我一般都要出去转两圈儿,让雪花打一打,让细雨淋一淋。
如能到野外去就更好,你会发现,空气是那么清新,万物是那么鲜亮,整个世界都干净了许多;你的身心也仿佛得到一次沐浴和洗涤,是那样的清爽与舒畅!
旷日持久的暴热之后突然来上那么一场透雨多么好!雨露滋润,万物生长,绿的更绿,黄的更黄。
院子里的那片绿色——那是春天的时候各家将花盆端出来凑成的,这时候是格外好看了。
你瞧橡皮树那宽大丰满的叶子,翠绿欲滴;六月雪的细花,洁白如玉;
“胖姑娘”碧绿剔透;一颗晶莹的水珠在旱莲的叶子上越聚越大,晃动着晃动着,一不小心,滚落下来了……于雨中欣赏这一小片绿色真像过节一样,令人心花怒放,心旷神怡。
我喜欢雨,不管什么时候,哪怕就是深更半夜,只要听见外边下雨,也总要爬起来跑到阳台上去观赏一番:嗬,这雨幕竟是白色的呢,而闪电则放着蓝光,随后即是或浑厚或脆响的雷声滚滚而来,那么气势磅礴,肆无忌惮。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况也是经常的,它横扫千军如卷席,让你想到打扫卫生的那么一种程序;先扫荡后清洗。
一切腐巧的东西和糊弄人的行为都将受到惩罚,不时传来的窗玻璃打碎了的声音,就是一个证明。
这时候,我们会想到先前雨中或雪中的某次经历。我有个小经验:于冬天里写下雨,令你温暖;于夏天里写雪景,则使你凉爽。
故恕我跑跑题儿,写一次下雪时的小经历,当然是下雨的时候意识流地想起来的。
我所有关于东北的回忆差不多都与雪有关,很少想起那里下雨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儿。
那年冬天我独自在一个偏僻的山村搞
“斗批改”,夜里一场大雪,第二天早晨一看就千树万树梨花开。吃早饭的时候,来了个女兵。
她是我们那一片
“斗批改”领导小组的联络员,形象一般,皮肤很黑。黑得让你看不出实际年龄,你说她二十岁也行,三十岁也像。
她来是让我看一封电报的,内容无非是注意阶级斗争新动向之类,看完了还让你在那上边签字。
我那是第一次在电报纸上签字,从已签过的名字上看,都是些带长的,自我感觉就不错。
完了她让我陪她去另一个村将电报给另一个干我这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