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出戏这么好看,俺不回家,俺更不可能在他顾庆坤一棵树上吊死。俺就不信俺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张喜篷把肥胖的身体挤到了吕安眼前,他的一张臭嘴往吕安怀里拱了拱:“吕小姐……”
吕安假装吓了一跳,不能自己地退了一步:“您,您是谁?您是?”
“吕小姐贵人多忘事,俺是坊子碳矿区的张喜篷呀。”张喜篷一口黄牙随着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变化,一忽儿黑,一忽儿红,一忽儿绿;黑幽幽的脸冒着油光,那不是汗水,是从他皮肤下面冒出来的油腻,像极了青面獠牙的野猪。
“吆,是张爷呀。”吕安换了一个站姿,向张喜篷抛了一个媚眼,腼腆地垂下眼角:“张爷,怎么?您也是来看戏的。”
张喜篷又把大圆脑袋往前凑了凑,眼睛里闪着绿光:“今夜看到你,看到你就无法忘记……”
“是吗?您张爷不要取笑俺,方圆几十里谁人不知您是矿区的一把手,日本人很器重您,在坊子这一带,可谓是呼风唤雨,您跺一下脚,都能震塌一座房子……”
“瞧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招人稀罕。如果,如果……”张喜篷拖着长音,“那个吹牛的虎皮有眼不识金镶玉……如果换成俺张喜篷,定会把家里那个老婆娘踢出家门!……”
“是吗?张爷,您不仅有权有势,还能说会道,听得俺心里痒痒……唉,如果早认识您张爷就好了,开始是俺爹反对俺嫁给顾庆坤,因为他穷,还是一个下井的煤黑子,如今,俺爹死了,俺去找他,他不仅有了新婆姨,还不认俺……呜呜呜”
吕安用手绢捂着脸假装哭啼。
前面看戏的听到两人的叨咕,不高兴了:“这不是吕家小姐吗?天天拿着这点破事絮叨,烦人,大家是听你的戏,还是看戏台上的戏?”
另一个人也回头瞥斜了一眼吕安和张喜鹏:“不嫌丢人,还让人看戏不?”
张喜篷生气了,他把手枪掂在手里举在头顶晃了晃,嘴里骂骂咧咧:“穷乡巴佬,想造反呢?”
吕安拉住张喜篷的胳膊:“俺害怕,张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不计较,看到张爷,俺心情刚要好转,不能让您这铁家伙搅合了,俺……”吕安身体故意踉跄了一下,拿着手绢的手在张喜篷怀里捏了一把,他一愣,张喜篷身上穿着防弹衣,这个狡猾的恶魔,想杀他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吕安眼珠子一转,嘴里娇滴滴:“张爷,到俺家去坐坐,好吗?这个时候俺哥嫂坐在戏台下……俺家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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