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姑把面疙瘩用筷子拨进锅里,用锅铲划拉划拉锅底,放下面盆在围裙上擦擦手,神秘兮兮地问:“老伯,您别嫌弃俺多事,那个,那个女人出去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去了哪儿?”
江德州身子微微一怔,没有回答,他怀疑是四婶与巧姑说了什么。
“如果不是孟家大太太昨晚上问了俺一句,俺还不知道她出去了,夜里,石头趁送水的工夫帮俺掌了一眼,他告诉俺说那个女人没在屋里,俺记得她没有走正门啊,她是从哪儿出去的呢?”巧姑眨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呲着洁白整齐的牙齿,调皮地反问:“老伯,您真的不知道吗?”
江德州松了一口气,暗道,这个巧姑娘不简单,够诡秘的,什么事情也没逃过她的眼睛。“她是来找一个女孩。”江德州用右手捋捋下巴颏上的胡须,卯不对榫:“巧姑娘,那个四婶她是你的什么人啊?她这个人怎么样?”
巧姑打了一个直眼,这个老头还没说半句话就迫不及待地问起四婶,什么意思?莫非是他看上四婶了吗?“老伯,四婶的男人回来了,他们两口子在屋里说话呢。”
江德州再次大吃一惊,脑子里的问号脱口而出,“他男人?!”
乍然又觉得失态,他慌乱地用大手挠挠额头,“听说,听说日本人害死了她的三个孩子。”
江德州心里却在问:四婶说她的男人参加了国军,去打鬼子了,她的男人怎么会突然不声不响地来到了袁家旅店呢?
“老伯,鬼子杀害了四婶四个孩子,是四个孩子呀……”巧姑伸出右手四根手指头,努了努嘴巴,“老伯,您还想问什么?直来直去,不要拐弯抹角,俺脑筋不够用,不过,俺好心给您提个醒,俺看您岁数不小了,不要胡思乱想,四婶真的有男人。”
巧姑把手里的铁勺子在锅沿上敲了敲,忽而,她的手停在半空,这个老人是孟家人送过来的,他与孟家是什么关系呢?那个黄忠喊他江叔,他们之间关系够近乎。
“巧姑娘,你认识孟家新进门的敏丫头吗?”江德州岔开了话题。
“敏丫头?!俺认识,俺昨天还与她聊了半天,她称呼俺姐姐。”想起小敏,巧姑心里喜滋滋的,“她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乖巧可爱,俺与她很投缘。”
这时灶堂里掉出一截燃烧的玉米秸,江德州撩起长袍蹿进了屋子,他蹲下身抓起地上燃烧的玉米秸塞进了锅底,眼睛瞄着灶口的火苗说:“的确,你说的一点也不假,她还是一个善良的小丫头,和俺住一个屋子的老头是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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